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不過眼睜睜地看著認真有能力的人在專業圈中的鬥爭下無端犧牲,黯然退場時還得風度翩翩地為自己和別人找個合理的理由,真的讓人覺得非常不舒服。讓人更不舒服的是,每個人都知道鬥爭可能發生在每時每刻每個圈子每個人身上,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會輪到自己--參與鬥爭,被鬥爭,或者莫名其妙地被牽連,成為別人戰場上的砲灰。
以前我以為一個淡泊的人不忮不求,自然可以遠離是非圈。現在越來越明白,你不問是非,是非仍可能唯你是問。人還是可能招忌,可能不小心踩到別人痛處,不小心禮數不周得罪他人,或者也不用特別做了什麼,光是站在那裡就成為別人向上爬的絆腳石。有時候在咖啡店裡小坐片刻聽聽隔壁桌的談天,就會發覺人與人之間真是充滿了心結,但是當心結伴隨著權力的不對稱,這個世界就又多了一個鬥爭下的亡靈。權力不對稱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是權力的過度失衡,譬如老師與學生之間,那根本是在欺負一個毫無武器的人,對我而言這就是無恥。
不過我只能告訴自己,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們只能在夾縫中試圖以一臉無害的笑容蒙混過關,試著分析情勢,多聽少言,明哲保身,堅守原則的底限,當然,以法律的觀點,儘可能地保全證據。做人真難。有時候我不禁想像,如果每個人都把人際鬥爭的時間精神拿來做些有建設性的事,不知道會把這個世界帶往什麼地方?
也不過是兩天前的事,阿貓慶生會當晚我們玩到快一點,阿貓騎車送我回家。半夜從男四出發的機車,我開心地跟阿貓說有沒有一種回到大學時的感覺?一夥人浩浩蕩蕩地殺去夜烤夜唱觀星賞雪,躺在陽明山沾滿露水的草地上一邊冷得抖抖抖一邊在真心話大考驗下掏心掏肺,這種瘋事果然只有年輕時才做得出來,現在的夜大家不是熬夜加班就是早早就寢,連大學四年總到天亮才準備上床睡覺的樂樂,現在一到晚上十點就逐漸陷入昏迷,真讓人感嘆體力不復當年。不過,跟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即使大家窩在一起聊天聊到打瞌睡,這種輕鬆感讓我覺得自己還沒那麼熟,還殘留著些許的青澀。會讓我覺得老了倦了的,不是新陳代謝的遲緩,而是成人世界的現實與無情。
哎呀,究竟應該當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或是披著狼皮的羊?我明明就是一隻小白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