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去新舞台聽了長笛頑童Gary Schocker的演奏會,音樂很棒,隨意自在的氣氛很棒,能坐在那麼近的位置,清清楚楚地看到Gary微笑、挑眉毛、眨眼睛、舔嘴唇、吐舌頭等超生動的小動作更是棒極了。
可惜,一晚上的閑情就在回程的途中被一個變態破壞殆盡。
聽完演奏會大約才九點半,我搭公車回公館,沿著羅斯福路走那我熟得不能再熟的路回家,以我的腳程二十分鐘內應該已經可以安坐在電腦前面了。就在我經過台電大樓,走在伯朗咖啡館前面的騎樓時,有個男生向我面對面地走來,而他背後約三公尺處有個女生突然尖叫地衝向騎樓外的人行道,並且快速地往台電大樓的方向跑去。當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說可能是那個女生突然發現錯過了時間還是班車之類的,只是反應大了點。
我微低著頭,維持著原有的速率繼續向前走,就在我和那個男生擦身而過的一剎那---那個人,摸了我的頭髮。
說"摸"並不是很貼切,但是說是抓,或者拉也不對,比較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梳"了我的頭髮。就在我們錯身的當下,我感有覺一隻手從我的鬢邊穿入髮內,順著我們兩個反向距離的拉開,恰好以五指把我的長髮從髮根梳到髮尾。而且因為那是個很不自然的姿勢,感覺上就像頭髮從背後被人痛扯了好大一下。
我大聲尖叫馬上轉過身去,只見那個男生快步而去,走到光線很暗的地方。我嚇得趕緊從包包中抓出手機,正想打電話報警時,另一個女生從半關的珠寶店中跑出來,急急地請我幫她看一下店,因為她聽到同事尖叫,覺得她同事出事了。喂喂,求求妳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也急急地跟她說,妳同事跑走了,我不確定她發生什麼事,不過有可能跟我受到同一個人的騷擾。
那個女生急忙撥電話給她同事,結果她躲進了伯朗咖啡館裡。伯朗咖啡?我轉頭一看,有個穿著打扮看起來跟那個兇手非常相似的人正透過落地窗往店內窺伺,我抓著那個女生說:"喂,好像是他耶~可是太暗了,我不確定~"就在我們想上前看清楚時,那個人轉身往我們的方向走過來,想到新聞中有人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鐵釘針頭刀子等武器攻擊,我實在緊張得心臟狂跳,一邊做好逃跑的準備,一邊已經偷偷按下報案電話,只差一個撥出鍵了。那個人卻相當冷靜,就像一切事情完全跟他無關的樣子,沒看我們一眼,走在騎樓外的人行道上,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我真的好想叫警察來逮他啊,可是我不確定是不是就是那個人,只能說很像。大約一七五公分高,中等偏瘦的身形,穿著一件豬肝色的羽毛外套,戴著不知道是毛帽還是鴨舌帽,還戴著好像是塑膠框的眼鏡,背著藍灰色的雙肩包包。可是當他攻擊我的時刻,我處於低頭快步走的狀態,而我這一千多度的視力,在夜晚的辨識力實在低到連我自己都毫無把握。
所以我們兩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生以中等且穩定的速度離去,那個女生告訴我她發現近來這附近有怪人出沒,早上才跟管區討論了一下,沒想到晚上就給我們遇上了。隨即她跑去找同事,而我呆立當場,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離家只差十分鐘不到了啊,可是想到自己跟那爛人同一方向,那幾步路竟然變得遙遠又艱難。但是站在那兒恐怕只是更危險而已,我嚥下一大口口水,保持在那爛人背後一大段距離的狀態向前走,小心翼翼地越過了辛亥路,看著那個爛人走進捷運站下了樓梯,我躲在柱子後面等了五分鐘,確定他沒再上來後邁開腳步全力衝回家。
衝上樓後我趕緊打電話去管區派出所報案,不過不是我在說,那警察杯杯真是遜斃了。他先是涼涼地說:”啊,遇到變態?他…是怎樣?””他摸我的頭髮!!”結果那警察發出那種類似”摸個頭髮好像還好嘛”的聲音,我聽到突然覺得有點生氣,不能因為沒有見血,沒有裸露性器官,或觸碰到三點,就覺得這是小案一件,如果我被他一扯受傷了怎麼辦?如果以後他進化升級了怎麼辦?”那…現在是怎樣?”那警察杯杯回答說:”這次過了就算了,下次遇到的時候啊,妳就尾隨在後,然後打電話給我們~”
我的天啊,我既不想再遇到,更不想尾隨,雖然我運氣背得跟毛利小五郎不相上下,但我變成受害人的機率可比變成名偵探大很多很多,實在沒興趣參與任何犯罪事件~尤其搞不好那傢伙是個瘋子,還能主張心神喪失精神耗弱呢!
所以我只能悻悻然地掛下電話,然後好好地把頭髮洗過一遍。以前聽過羅大佑的歌”穿過你的黑髮我的手”,覺得有個人輕輕地撥著我的長髮那會是一件多風光旖旎的事情,現在竟然可以搞得這麼噁心…,光是破壞我唯美的想像,就足夠我祝這隻鹹豬手爛個一千次,痛個五十年,哼!
留言列表